因為懶得貼去另一個部落格,所以就直接在這裡貼了(喂)

雖然說是系列作,但第二章不知道何時才會出來(喂),嘛,反正也沒什麼人看,所以應該沒差吧。

配對:山斗
副配對:赤龜
總字數:24294(閱讀困難注意)
靈異情節有,但個人認為一點也不恐怖
赤西仁形象毀壞有,嚴格說來,是全員形象毀壞有(喂)
敬請慎入,被雷到我不管喔~

動筆in 2009.02.17

 

 


寫在前言的後記。

 

話說這是我的第一篇長篇山斗文,如果沒意外大概會很狗血很老梗吧....也許還會有虐的部份也說不定,至於H的部份嘛....呵呵,順其自然吧,畢竟我從來沒寫過,能寫的出來寫不出來還是個問題,最重要的是,我的靈感會持續到何時也很難講。

故事目前還沒有完全確定走向,大綱也在我的腦袋浮浮沉沉,劇情設定很失控...雖然它是確確實實的山斗卻看起來有斗山味,我很抱歉每個角色的個性都被我給扭曲了,斗真變怪里怪氣,山下也變得整個很女王附身,但我堅信這一切都是為了後頭的劇情舖路,有些東西在寫出來時看起來會怪,因為我是整個想到還有故事沒有交待所寫出來的,希望後來會變的正常點..

第一篇拿赤西開刀,其實我跟他一點仇恨也沒有,也不是故意要把他寫成那麼糟,只是單純想塑造他花花公子的形象,順便小小的為赤龜這一對舖路,然後我承認龜梨的個性也被搞的很莫名....之後每一篇也會出現不同的角色,大概全日本藝能界都會被我拿來玩弄,不一定每個都會有配對,也不限定是男男,只是我心中純粹的想法,這樣說來,大概會有人雷很大吧?

 

 

09/02/17    

 

 

 

 

 

 

00.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伸了出手,明明還是個青澀的年紀,男孩的笑容卻像是可以媚惑人心般讓人不由自主點了頭。 

 

另一個男孩猶豫著,徬徨的雙眼帶著不安和一絲的期待,最後,他緩緩的將自己顫抖的手交到了對方手上。 

 

----------------------然後握緊。 

 

 

 

01-1. 

 

沖著澡,赤西仁一邊哼著不成調的歌曲,一邊想著晚上的聯誼,嘴角勾了起來。 

 

一切都是因為優說要介紹一個超級正妹給他認識,還說那女孩有著天使的臉孔魔鬼的身材,最重要的是到現在還是含苞待放未經開採的處女一枚,聽的赤西心癢癢的,恨不得立刻就見到那女孩。 

 

關上了蓮蓬頭的開關,赤西將浴巾撈了過來,卻忽然覺得背後有些涼涼的。 

 

回過頭看了一眼緊閉的窗戶,連一點風也進不來,聳聳肩沒有多想,赤西走到衣櫥前準備挑一套最足以突顯他風采的服裝好讓晚上的聯誼可以一舉擒來。 

 

才剛套上上衣,赤西又覺得好像有什麼人在自己的脖子旁邊吹氣一般,忍不住縮了縮,轉過頭看,當然仍是沒有半點異樣。 

 

心裡覺得有些怪怪的,但赤西想這房子自己住了也有一年半載,從來沒有什麼怪事發生過,也就不再自己嚇自己。 

瞄了一眼手上的錶,才發覺自己快要遲到了,匆匆的抓起包包就衝出了家門。 

 

 

01-2.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赤西還真不相信世界上真有那麼動人的女孩。 

 

一雙眼亮的大眼眨呀眨的,小巧的櫻桃般的嘴唇嫩的讓人想要一親芳澤,吹彈可破的肌膚還有胸前那呼之欲出的渾圓,都讓在場的男人離不開眼,還感覺鼻頭熱熱的。 

 

而這樣的絕世美女居然還是個處女? 

 

赤西又忍不住眼光移往了女孩的胸前,吞了吞口水,半响才想到應該要自我介紹才對。 

 

...我叫赤西仁,彌城高校二年級... 

 

我知道,優常跟我提到你呢~說赤西君是個非常受歡迎的人~女孩甜甜的笑著,讓赤西差點抵擋不住。 

 

..是這樣嗎?優那傢伙還真不錯呢~赤西露出了個腼腆的笑,抓了抓頭。 

 

這時侍者送上了餐點,看著其他男人都嫉妒的盯著他們,這讓赤西不免得意了起來,抓起了手邊已經倒好的酒一灌,嘴上的笑容說有多刺眼就多刺眼。

 

「赤西君還不知道人家的名字吧?」女孩看見赤西的酒杯空了,貼心的又將葡萄酒給斟滿,一邊還若有似無的靠近赤西。

 

女孩特有的淡淡香味飄進了赤西的鼻子裡,那股幽香讓他感覺到下腹部似乎蠢蠢的騷動著。

 

「嗯,可以告訴我嗎?你的名字。」順著女孩的問答,赤西有些不專心的將目光飄向了女孩宏偉的胸前。

 

「這可不行喔~赤西君要自己猜出來~」女孩笑的像花一般燦爛,修長的食指先是靠在自己的雙唇上,然後又頑皮的貼上赤西的嘴唇,其中的暗示不言可喻。

 

「那妳總該給我個提示吧?」這像是情侶間般的嘻鬧完全將赤西迷的神魂顛倒,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慾望,一把將女孩摟進自己懷裡。

 

女孩也就這樣任憑赤西將她抱得緊緊的,連赤西的手若有若無的碰觸著她的胸部也不甚在意。

 

「提示啊.....」像是這個問題非常困難般,女孩露出了困擾的表情,但隨即想到了什麼又展開了笑顏。

 

「不然這樣好了,赤西君回答我一個問題,如果答對了,我就告訴你,這樣好嗎?」

 

此刻已經完全色迷心竅的赤西當然二話不說的一口答應。

 

「那問題要來囉~赤西君在這個世界上最喜歡的人是誰?」女孩一邊問道,一邊從餐盤裡拿了一根薯條,慢條斯里的吃著,末了,還挑逗性質的舔了自己沾上了胡椒粉的手指。

 

這一連串的動作讓赤西看的是目不轉睛,恨不得自己就化身為那隻手指,直接就脫口而出:「當然是你囉。」

 

「咦?不行喔,赤西君這個答案不..格~」狀似生氣的嬌嗔道,女孩輕輕的捏了赤西的臉頰,一下子拉近的距離讓赤西又是一陣暈眩。

 

「我說的是真的啦,世界上最喜歡的,當然是你啊~」赤西見女孩沒有反抗,周圍的其他人也不知道在何時已經喝的醉的醉倒的倒,動作變的大膽了起來,手慢慢的滑進了裙子底下,嘴上不斷的說著甜言蜜語,一心只想著將獵物給拆吃入腹。「看看你是那麼的美麗動人,皮膚又是那麼的細緻,任何人都比不上你讓我那麼的喜歡...

 

「赤西君這樣好像是花花公子喔....」女孩突然從赤西的懷裡掙脫,讓赤西一瞬間還以為自己搞砸了一切,但女孩隨即跨坐在赤西身上,雙手環繞過他的肩,故意壓低的聲音在赤西耳旁吹著氣。「但是我喜歡...

 

然後赤西腦中只剩下唯一的念頭,有些粗魯的抓著女孩的臉,吻下......

 

 

01-3.

 

龜梨手上抱著整堆的作業,禮貌的和老師說了聲「失礼します」後,拉上了辦公室的門。

 

在外頭等著的生田一看見龜梨出來,立刻上前將一半的作業給攬到自己懷裡,龜梨感激的對著生田笑了笑。

 

「是說小龜你為什麼每次都要替那個赤西收拾爛攤子啊?」兩人慢慢的走回教室的途中,生田有些替龜梨感到不滿的抱怨著。

 

(明明那傢伙才是班級委員長,卻每次都要把事情丟給小龜。)

 

每天的第三堂下課負責收作業的班級委員長就必須要將作業從辦公室拿回來,但擔任這職務的赤西卻常常到了第三堂課還不見人影,身為副班級委員長的龜梨只好任命的替赤西完成這任務。

 

 「誰叫我跟仁是青梅竹馬咧,算是我倒了八輩子的楣吧。」龜梨一派輕鬆的回答著,這種替赤西擦屁股的事他早就做了太多,要計較也計較不完。

 

(更何況這還是算小case了咧)

 

「呿,還青梅竹馬咧,他平常根本對你不理不睬的。」提到赤西,生田一臉不屑。雖說是班級委員長,但赤西並不是什麼成績優秀的好學生,而是光憑著一張俊臉毛遂自薦當上的,原因是這樣似乎會更受女生歡迎。

 

(明明全身上下就只有那張臉還可以看。)

 

平時赤西就跟他的好友,隔壁班也很受歡迎的城田優和錦戶亮到處去聯誼、和女孩子約會,對於乖寶寶優等生的龜梨根本不屑一顧,只有在緊要關頭必要時才會來求龜梨幫忙。

 

知道生田對赤西的偏見頗深,而且說的的確也都是事實,龜梨淡淡的笑著沒有回應,眼角卻撇到了樓梯口赤西一個人蹲在那裡的身影。

 

「仁?」

 

生田因為龜梨也同時注意到了看起來不太對勁的赤西,跟在龜梨的後頭,兩個人朝抱著頭完全看不到臉的赤西。

 

一走近才發現赤西正在發抖,微微晃著的身體,仔細聽的話還可以聽見赤西的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

 

「仁?你沒事吧?」試著叫喚著赤西,龜梨輕輕的拍了拍赤西的肩膀。

 

像是被嚇了一跳,赤西猛地抬起頭來,看見是龜梨和生田,他先是鬆了一口氣,然後突然抱住了龜梨。

 

「小龜....小龜...不可能...對不對,不可能的...

 

龜梨不明所以的和同樣也是一頭霧水的生田對看了一眼,用著很溫柔的語氣道:「仁你沒事吧?」

 

然而赤西像是沒有聽見龜梨的問句般,仍然不斷的重覆著那句「不可能」,雙手也始終將龜梨抱的緊緊的,不肯放開。

 

「我看他這樣子像是中邪了啦~不會是撞鬼了吧?」生田半開笑的和龜梨說道,赤西卻在聽見那個「鬼」字時狠狠的顫抖了一下。

 

「呃...好像真的是耶...」看見赤西的反應,生田不知該說是自己也太會猜還是該說自己烏鴉嘴。

 

(還真的被我說中啦.....

 

「斗真,幫我一起扶仁去保健室好嗎?他現在這樣子也沒辦法上課。」三個人的怪異行為很快的引起了其他同學的注意,龜梨為了避免產生不避要的誤會,只好出聲拜託生田。

 

「啊?喔,好吧,看在小龜的份上。」生田說道,並將自己和龜梨手上的作業本交給正好路過的一名幸運同學。

 

兩人有些吃力的先是想辦法將完全是「黏」在龜梨身上的赤西給架開,然後又一人一邊的攙扶著赤西,一步步的走到保健室。

 

 

01-4.

 

倒了杯溫開水給赤西後,龜梨又費了好大的一番功夫才讓赤西冷靜了下來。

 

看起來像是終於回魂的赤西這時手上拿著溫開水,坐在保健室的病床上,沉默著不發一語。

 

龜梨和生田坐在保健室裡用來讓學生咨詢的沙發椅上,相對於龜梨的一臉擔心,生田則是臉色不善的盯著不知道何時才會開口的赤西,有種想要揍人的衝動。

 

上課鐘聲早就已經響了不知多久,雖然對平常在師長面前表現良好的兩人來說,要找一兩個理由來解釋這堂無故缺席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但是面對一個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都不肯說的傢伙,生田覺得自己根本就是在浪費時間。

 

大概是生田散發出來的殺氣太過明顯,赤西在沉默了好幾十分鐘後,終於有些畏畏的開口:「小龜....你真的會相信我嗎?」

 

龜梨點點頭,心裡頭卻不斷思索著赤西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會讓他那平常那玩世不恭的模樣變成現在這副悽慘的膽小懦弱。

 

「我.....」知道龜梨是真心關心自己,赤西想要把一切緣由都給說出來,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我...我前天晚上和優去了聯誼。」

 

還以為赤西終於肯好好的交待一切的生田在聽到這開頭時,差點沒翻桌走人。

 

龜梨也是一愣,但他還是耐心的等著赤西繼續說著,並且投給生田一個拜託的眼神。

 

基於龜梨的面子上,沒法發作的生田還是只好乖乖坐下來聽著。

 

「因為..因為優說要介紹一個正妹給我認識,還說...還說她還是個處女...」說到這裡,赤西有些尷尬的低下了頭不敢直視龜梨和生田,而生田也很捧場的冷哼了一聲,龜梨則是當作沒聽到般的示意赤西繼續說下去。

 

「那天晚上我就盛裝打扮去了聯誼。那個女孩...真的很正點,真的,只要是男人,看到她就一定會受不了。而她也像是喜歡我一樣,我們倆個聊的很投機,然後就...」赤西停頓在這裡,似乎不想說的那麼明白,但生田像是故意般的直接就接了下去:「然後就聊到床上去了吧。」

 

這時才發覺生田真的很討厭自己的赤西也只能哈哈乾笑兩聲,「隔天...也就是昨天....我起床後...本來想要跟那女孩要聯絡方式,因為......

 

「因為她很正點所以還想要再來幾次。」自動的又替赤西接完話,看到赤西又是一臉尷尬的表情,生田覺得自己總算吐了一口怨氣。

 

「結果...我起床後卻發現那女孩不見了...本來以為她去了浴室但浴室卻半個人也沒有....我想說她只是先走了,但後來...後來卻接到優打來的一通電話....」講到這裡,赤西像是要哭出來一般「優....優他竟然打電話來問我為什麼沒去聯誼....

 

「咦?」龜梨和生田同時驚道,話題到了這裡似乎終於要進入重點。

 

「我當時還以為優在開玩笑,就跟他說別鬧了,順便想跟他要那個女孩的電話,沒想到優居然反問我什麼女孩....」赤西哭喪著臉,「當時我去的是一間叫『DREAM』的美式餐廳,結果我跟優確認後卻發現他訂的餐廳是一間居酒屋,叫『日の丸』....

 

「所以你無緣無故把聯誼的餐廳給聽錯了,然後還去了那間錯誤的餐廳,然後還真的遇見了一個正妹,然後還跟人家上了床...」生田半嘲諷的統整了赤西說過的話,語氣中卻不大相信。

 

「仁,是不是你搞錯了什麼?還是...還是有人故意要整你?也許是城田他們耍著你玩的?」龜梨試著替事情找出一個合理的解釋,赤西卻一直搖著頭。

 

「我一開始也這麼以為...想說是優那傢伙不甘心我把那女孩給弄到手所以故意誤導我..但優一直堅持他沒有騙我,所以我就決定去那間餐廳問清楚...」赤西彷彿回想到當時的情形,拿著溫開水的手又開始顫抖了起來。

 

 

01-5.

 

「應該是這裡沒錯啊...」赤西疑惑的看著眼前的超市,不明白怎麼昨天還是一間餐廳的地方今天卻完全換了樣。

 

因為宿醉還有些痛的頭此刻讓赤西開始懷疑起自己的記憶,想著自己是不是記錯了路,卻聽見一旁剛從超市走出來的兩名大嬸提著大包小包的戰利品正在交談。

 

「果然要結束營業的特賣期真的是超便宜的啊~」其中一名大嬸說道。

 

「真的~這些東西平常買起來可不是這個價錢啊~」另一名大嬸也贊同道。

 

似乎只是日常的生活對話讓赤西很快的轉移了注意力,但大嬸們接下去的對話卻把赤西給嚇的不輕。

 

「不過也真是快呢,這家超市不是上個月才開幕嗎?怎麼這麼快就又要結束營業啦?」

 

「唉喲,還不是因為那個原因..」大嬸看了看周圍,然後壓低了聲音說道:「這家超市鬧鬼啦!」

 

「鬧鬼?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你不知道嗎?聽說這裡幾年前是一家很有名的餐廳,叫什麼來著,唉呀那是個洋名我不會唸啦,反正有天晚上那家餐廳突然就失火了燒掉啦,聽說好像那個什麼逃生設備沒有做好,死了好幾十個人咧~」

 

「後來陸陸續續換了好個人來接手,但是厚,都不長久啦,據說附近的鄰居都會在半夜聽到有人在裡頭走動的聲音啦,或是酒杯撞擊的聲音啦,還有人在那邊說『歡迎光臨』的聲音咧~」

 

「真的還假的啊?好恐怖啊~」

 

後來大嬸們還說了什麼赤西一句也沒聽進去,只突然覺得背後好像有什麼人在盯著自己,回頭卻又沒發現什麼,心裡一毛,他像逃亡似的離開了現場。

 

接著為了要確認自己那不祥的預感,赤西去了自己一輩子可能去不到兩三次的圖書館,調閱了多年前的新聞資料,在確定了那家失火的餐廳的名字正是「DREAM」時,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要崩潰。

 

但真正把他逼入絕境的,是在他晃神的回到住的公寓時,管理員先生對他說的話。

 

「赤西先生.....您還好吧?」

 

「我...我沒事。」以為是管理員先生被自己倉白的臉色給嚇到,赤西搖了搖頭。

 

「呃...」猶豫著該不該說,管理員先生最後還是開了口:「赤西先生...您是不是...撞鬼了?」

 

 聽到管理員先生這麼說,赤西驚愕的盯著他。

 

(難道自己的臉上就這麼明顯的寫著"我撞鬼了"嗎?)

 

「那個...今天早上我無意中發現的...監視器..」管理員先生吞吞吐吐的說道。他指的是公寓大樓裡為了防止犯罪所裝設的監視攝影器,面有難色的他似乎也難以相信自己所說的。「昨天晚上您不是帶著一名女性回來嗎?但是...但是今天早上...我卻忽然發現...昨天晚上的監視器裡卻只有拍到您的身影....

 

 

01-6.

 

根據管理員的說詞,因為有住戶反應昨天晚上不知道是哪個沒有公德心的瘋子在三更半夜到處亂按電鈴擾人清夢,所以他今天早上才會把監視器調出來看是否有拍到犯人的身影,但這一看卻發現這麼一件令人毛骨聳然的真相。

 

管理員其實並沒有刻意去記住每個住戶的出入時間,只是赤西帶回來的那名女性長的實在太過美麗,讓他忍不住多看了好幾眼,也因此才會讓他如此印象深刻。

 

聽完赤西一連串的說明,龜梨和生田終於明白為什麼赤西會被嚇成這樣,這真的是擺明了「撞鬼」了。

 

只是為什麼那個「鬼」要大費周章的把赤西騙去聯誼,然後還跟著赤西回家,最後卻什麼也沒有做呢?

 

「該不會你之前玩過的哪個女人回來報仇了吧?」生田這麼質疑著,赤西卻立刻急急的否認。

 

「不可能的。之前和我交往過的女人每個人都是心甘情願的,而且分手時也非常的和平,我現在偶爾還會和她們聯絡咧!」

 

「心甘情願?你確定不是被你霸王硬上弓的?」

 

「我這個人從來不會硬來的,一定都是等對方同意我才會有下一步動作的!」

 

「是嗎?我還以為你跟城田優他們那群人都只會用下半身思考咧!」

 

兩個人就著這話題開始爭論了起來,一旁的龜梨則是皺著眉頭,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直到生田和赤西幾乎是吵到了快打起來的程度他才咳了一聲,引起了兩人的注意。

 

「小龜~你一定要幫我啊~」赤西跑到龜梨的身旁,用著希冀的眼神望著他。

 

「小龜~不要理他!他每次都遇到困難時才會來找你!」生田反對的勸著龜梨,然後和赤西互瞪了一眼。

 

龜梨看了赤西一眼,然後回頭用著懇求的語氣對著生田說道:「斗真,幫幫仁好嗎?」

 

一聽到龜梨的口氣生田就知道自己又跟這麻煩脫不了關係,他嘆了口氣:「小龜.....我是說過只要你開口我就會答應,但這傢伙...

 

赤西雖然搞不太清楚是怎麼回事,但他向來非常信任龜梨,看到龜梨如此認真的拜託生田,也立刻改變了自己的態度,轉向生田道:「斗真~拜託你~幫幫我~」

 

「誰允許你叫我斗真的啊?」沒好氣的對著赤西道,生田閉上了眼,久到赤西覺得對方應該不會幫忙時,忽然又睜開了眼。

 

生田原本黑色的右瞳忽然像是注入了紫色的五芒星圖形,然後又消失不見。雖然只是一瞬間,但赤西卻看的非常清楚,他訝異的看向龜梨,卻發現龜梨像是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事情般,一臉稀鬆平常的看著生田。

 

「那麼,我們得先去找他。」最後生田這麼說道,語氣中卻夾雜著自己也沒聽出來的複雜的情緒。

 

 

01-7.


赤西和龜梨跟著生田從學校以身體不適的理由早退,然後三個人搭著電車來到東京都郊外一棟看起來已經荒廢了好幾年無人使用,但從外觀斑駁的磚牆和佔地頗大的面積不難猜測也曾風光過一時的豪邸。

 

生田相當熟練的從書包裡拿出一大串鑰匙,毫無誤差的就從那串鑰匙中挑出一把正確的,插進了其實看起來隨時都會倒塌的木製大門。

 

赤西看著生田認真的開著門,卻覺得這情景好笑的讓他暫時忘卻了自己碰到的怪事,接著就忍不住輕笑出了聲。

 

(那扇破門還需要鑰匙嗎?輕輕一推就倒了吧。)

 

生田雖然聽見了赤西的笑聲,但一點反應也沒有,反倒是龜梨對著赤西比了個「噓」的手勢,看著龜梨一臉嚴肅,赤西也只好收拾起玩笑的心情,乖乖的跟著生田和龜梨從那扇破門進入。

 

破門之後是個無人整治的花園,原本應該是種滿玫瑰的花圃裡現在是雜草叢生,院子裡唯一的一棵大樹上吊掛著的鞦韆斷了一邊,只剩下一端隨著風吹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草地上有幾隻麻雀正在啄食著米粒,赤西等人進來後,麻雀卻像是極有靈性般一直盯著赤西,赤西走一步,麻雀的眼神也跟著移動,讓原本還有心情笑的赤西一下子就毛了起來。

 

「小龜...那麻雀在看我....」赤西原本和龜梨有段距離,在遭受到麻雀莫名的「注視」後,他立刻和龜梨靠的緊緊的,深怕那些小小的麻雀會對他怎樣。

 

「沒事的,那些麻雀只是比較少看見陌生人。」龜梨安撫的說道,卻有些好笑的看著赤西現在簡直就像個小孩子一樣。

 

三人最後走進了主屋內,接著看見那個有著金色短髮俊美容顏的男人正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翻著雜誌。

 

來這裡之前赤西一直在想,到底生田口中的那個「他」是誰,是男是女,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擁有什麼樣的能力,他的腦中跑過了無數種的猜測,但卻沒想到真的看到那個「他」時,卻有點失望。

 

在赤西的想法裡,因為對方似乎是要幫他解決掉身上「撞鬼」的事件,所以就算不是個看起來正氣十足會斬妖除魔的道士,也該是個身上穿著寫滿符咒掛串佛珠的和尚,總之絕不是他面前這個長的只比他差一點點,打扮的時尚有型,身材還像模特兒般高朓修長的男人。

 

(看起來還比較像是讓人家養的小白臉咧)

 

帶著點仇視的眼神看向男人,男人倒像是有心電感應般抬起頭來,頗富興味的盯著赤西,赤西當然也不甘勢弱的盯了回去。

 

「他是山下,山下智久。」像是完全沒有查覺到兩個人之間的劍拔弩張,生田很自然的先對著赤西介紹道,接著轉向了山下。「龜梨,你見過了。這是赤西,赤西仁。」

 

「斗真,你怎麼帶了隻大型犬來?而且還是過重的那種。」山下一開口,卻字字都針對著赤西,生田覺得眼皮一跳,心想這次事情可能沒那麼好解決。

 

向來最無法接受別人攻擊自己外型這點的赤西就像隻被刺到的刺蝟,頓時覺得山下真是愈看愈厭惡,也不顧自己是來求對方幫忙的,回擊道:「喂喂喂,你有沒有禮貌啊?什麼過重的大型犬?我只是肉多了點,身材還是很標準的!哪像你啊,長的跟女人沒什麼兩樣,該不會其實是個人妖吧?」

 

龜梨剛聽見山下嘲諷赤西的身材時就覺得事情不妙,現在赤西說的話真的是讓事情變的更糟糕了。

 

果不其然,山下挑了挑眉,「人妖」這兩個字已經完全刺中了他的死穴,他也懶得再和赤西爭辯,直接下起逐客令。「斗真,讓他們走吧,我還要回去做我的事呢。」 

 

其他三個人都是一愣,赤西這才發現自己似乎說了不該說的話,但又覺得是對方先挑起戰火的,自己不過是下意識的反擊而以,不能全部算他錯。

 

生田皺了皺眉頭,當場真的想讓龜梨和赤西就直接回去,反正他本來也就不想管這件事,但龜梨卻一直不斷對他投來求救的眼神,嘆了口氣,「智久....

 

「斗真你這是在求我嗎?你不是說你再也不拜託我做任何事?」山下涼涼的說著,滿意的看見生田的臉上出現掙扎的表情。

 

(誰叫你每次都要為了別人的事才來找我。)

 

早料到山下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生田覺得自己今天真不知道是倒了什麼楣才會非得幫這個他最不屑的赤西仁,放軟了態度,用著哀求的口吻道:「對不起...智久...我知道我之前說了些不該說的話,你就忘了那些事吧,可以嗎?從今以後我會乖乖的照你的話去做的,真的。」

 

總覺得兩人的氣氛有些不對勁的龜梨開始想著自己是不是太過為難生田了,雖然他一直覺得山下和生田的關係頗為良好,但現在這情況卻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

 

(或許不該硬要要斗真幫忙的。)

 

「我說的話你都會聽?全部?你也會再回來和我一起?」生田的態度讓山下似乎有些動搖,他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龜梨和赤西,心裡卻夾雜著些不是滋味。

 

「對。」生田這次再也毫不猶豫的點頭,最後山下也不知道是否聽到了自己最想要聽的答案,有些煩燥的站了起來,朝生田擺了擺手。

「我明天會去學校,到時候再和我說詳情吧。」然後自顧自的走進了房間裡。

 

從頭到尾搞不清楚狀況的赤西滿臉疑問的看了看龜梨,又看了看生田,但瞧見生田一臉想砍了他的神情,想問的話還是沒有說出口。結果還是龜梨率先開了口,帶了點道抱歉,「斗真...對不起..這麼麻煩你...

 

生田回給龜梨一個微笑,卻帶著連他自己也沒發現的慘淡。「從你把我拉回來的那一刻起,我就決定只要是你拜託我的事我都會答應的。」

 

覺得兩人的對話有些詭異的赤西就算再笨也猜的出來生田和龜梨應該曾經發生過什麼,但他此刻非常聰明的選擇繼續閉嘴當個啞巴,也大概知道生田應該是已經答應幫他的忙,說不定還為了幫自己的忙而做了很大的犧牲。

 

只是這時的赤西仁卻怎麼也想不到,生田為了幫他而下的決心,正是啟動一連串陰謀的關鍵鑰匙。

 

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轉動。

 

 

01-8.

 

一早,赤西和龜梨一同來學校,一路上有許多詑異的眼神直盯著他們瞧,讓龜梨覺得有些渾身不自在,赤西倒仍是那副泰然自若的模樣,昨晚終於能夠睡了個好覺讓他精神好的不得了。

 

在事情解決前壓根不敢回自己家的赤西在昨天離開了山下那之後當下作了決定:他要去龜梨家住。也不管龜梨答不答應,立刻不要臉的撥了自上了中學後再也沒打過的龜梨家的電話,用甜言蜜語將驚喜的龜梨媽媽給哄的穩穩當當的,住宿問題也跟著輕鬆的被他給搞定。

 

於是在龜梨的無奈和生田的反對無效之下,赤西仍然大搖大擺的跟著龜梨回家,晚上躺在龜梨房間多舖出來的一床棉被,睡得像個死豬一樣熟,讓龜梨一度懷疑撞鬼的事完全是赤西瞎掰出來的。

 

其實赤西內心也感到很奇怪,前一天晚上他去了亮的家裡借住,但左翻右翻,睡不著就是睡不著,最後還硬拉著亮陪他打電動打到天亮;但昨天晚上在龜梨家卻完全沒有這種問題,在充滿龜梨氣息的房間裡,僅僅是和龜梨說了聲「晚安」,他就覺得沒有任何事值得擔心,眼皮也就跟著沉重了起來,這一覺也就到了天亮。

 

(為什麼只要有龜梨在他身旁,他就會覺得如此安心呢?)

 

沒有查覺到赤西正在思考一個很重大的問題,龜梨只對那些朝自己投來的不善的眼光感到不舒服,加快了腳步,卻看見遠處錦戶亮和城田優正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

 

「仁,你昨天跑哪去啦?找了你一天,手機也沒開,我們擔心的要死耶你知不知啊?」錦戶一開口就是一連串的責難,赤西卻剛回神過來,看到兩人忽然出現在他面前,愣了一下。

 

「啊.....

 

「赤西,那件事有後續的話我會再聯絡你。」龜梨忽然拉開自己和赤西的距離,也不等赤西開口,自顧自的說就轉身走向教室。

 

看著龜梨離去的背影,錦戶和城田又回過頭來拷問赤西。「快說啊,你還沒回答我們的問題耶。而且你怎麼會和龜梨在一起?」

 

赤西只是皺著眉頭,對於剛剛龜梨轉變的態度還有那句「赤西」感到內心一陣不悅。

 

(為什麼龜梨要叫他「赤西」?他不是一直都只叫他「仁」的嗎?)

 

這麼一思考,赤西卻回憶起只要龜梨不是和他單獨在一起時,都會喚他「赤西」,生疏的像是要切斷兩個人的關係般,而過去的自己竟然也完全不在意....

 

(明明以前是那麼的要好...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龜梨走進教室時,生田已經在座位上了,單手撐著頭靠在桌上,雙眼無神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走過去拍了拍生田的肩膀,跟他說了聲早安,「你沒事吧?」

 

「小龜?早啊,」生田回過神來,看了看龜梨的四周圍,「那傢伙怎麼沒跟你一起來?」

 

「在校門口遇到錦戶他們,我就先進來了。」龜梨淡淡的解釋,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從書包拿出第一堂課要上的課本。

 

露出了然的表情,生田一直以來都知道龜梨和赤西的那群好友相處的不好,自己向來也不喜歡那些人,靠到了龜梨的身旁,和他開始討論起昨天翹課沒有聽到的部份。

 

等赤西進來時,就是看到這樣的一副情景:生田和龜梨靠的很近,兩個人還不知道聊到了什麼,龜梨的臉上出現了他許久都不曾看過的笑容。

 

不知從哪來的怒氣竄上了赤西的心頭,他快步的走到兩人身旁,毫不留情的將沒有防備的生田給拉開,一股腦兒的就將自己的書包給「碰」的一聲放在椅子上。

 

被這麼猛然的一拉起來,生田整個人差點撞到旁邊的桌椅,他不明所以的看著滿臉怒意的赤西,自己也跟著火了起來。

 

「喂!你怎麼回事啊?我差點摔倒你知不知道啊?」

 

「那你就不要隨便亂坐別人的位子!」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生氣,但就是看生田很不爽的赤西吼了回去。

 

「奇怪了,我坐到你的位子你不會用講的就好嗎?幹麻動手動腳的?」生田也不甘示弱的拍桌罵道。

 

「我就討厭別人坐在我位子上!」赤西跟著大聲的說道,也不管其他好奇的人正盯著他們竊竊私語。

 

「你!」生田還想再回嘴,看不下去的龜梨卻阻止了他,將他拉回生田自己的位置,然後對著赤西冷淡的說道:「赤西同學,對不起,我代替斗真向你道歉,但也希望如果以後還有這種情況,你可以直接用嘴說,不需要這樣拉人。」

 

這一番話堵的赤西啞口無言,他不敢置信的看著龜梨,沒想到龜梨會對他這種態度,而且那句「赤西同學」像是一把針一樣,狠狠的刺在他的心上。抓了抓自己一頭蓬鬆的亂髮,他現在完全搞不清楚自己是怎麼了,只覺得心煩亂的可以,抓起才剛放下的書包,又衝出了教室。

 

生田完全愣在當場,他看了看氣沖沖的離去的赤西的背影,又回過頭看了對赤西說了那番話現在臉色卻也不怎麼好看的龜梨,總有種自己好像做了什麼壞事的感覺。

 

 

01-9.

 

跑到無人的天台,赤西隨手把書包一扔,自己則躺在石子地板上,看著藍的過頭的天空,心情好像也有些平復。

 

閉上了眼,他又開始想著自己今天早上奇怪的舉動,還有內心那莫名的情感,好像一切都忽然變的很混亂....

 

自己和龜梨在彼此都還好小的時候就已經認識了對方,因為是鄰居,所以時常會有往來,相處也非常的密切,兩家的家長常常互邀對方到家裡作客吃飯聊天,而身為小孩子的他們也就因而常玩在一起。小學的時候,毫不意外的兩個人上了同一間學校,甚至也在同一班裡,上學的時候會一起手牽手去學校,放學的時候也會一起賴在公園直到母親來叫喚都還不肯回家,甚至赤西還清楚的記得,兩個人小時候還約定了將來無論是國中、高中或是大學,都要一直當好朋友。

 

(但後來他和龜梨卻變得疏遠了起來....

 

 _______是因為搬家的關係吧?)

 

擅自決定了理由,赤西翻了個身,右手枕著頭,左手則從上衣口袋中拿出了煙來抽。

 

然後上了國中後,因為父親的工作關係,龜梨一家搬離了原來的地方,到了很遙遠的北海道,兩個人也從此斷了聯絡。剛和龜梨分開的那段時間,赤西承認自己是覺得有點寂寞,但很快就認識了新朋友的他,漸漸的忘記了兩個人曾有過的情誼,連當時的約定也早就被遺忘在赤西腦海裡。

 

再見到龜梨,是他上了高中一年級時的事,沒能和錦戶以及優同班而感到不爽的赤西,在進了沒半個認識的人的教室後,突然眼尖的發現了一個他似曾相識的人。

他當時不很確定的走到了對方身邊,直到對方也對他露出了相同的眼神後,他才驚喜的發現居然是三年不見的龜梨。

 

龜梨看起來沒有變很多,仍然是當年那副乖學生好孩子的模樣,修剪的乾淨整齊的黑髮,燙的筆直的制服襯衫,和赤西染的一頭金色的捲髮、隨意塞進褲子裡的制服、右邊耳朵上還戴了一個骷髏頭造型的耳環完全形成了極大的對比。

 

他很激動的給了龜梨的一個擁抱,卻看見旁邊一個同樣也是黑髮、有著白晰皮膚的傢伙正不是挺友善的盯著他,那就是生田斗真。

 

再遇到龜梨後,他曾經試著要再度將龜梨拉進他的圈子裡,但每次要邀他去聯誼或打撞球,龜梨不是推拖自己有事就是說已經和生田有約,漸漸的,他也不想再拿自己的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兩個人的距離好像因此又再度拉遠。

 

上二年級的時候,班上要選班級委員長時,赤西發現龜梨好像有意要擔任,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從來不關心班級事務的他,居然自動舉手自我推薦,當時龜梨那驚訝的表情赤西想他一輩子也不會忘記,好像在那麼一刻,他們兩個又不是那麼的遙遠了。雖然成績不是他的在行,但在學校憑著一張帥臉從來都很有人氣的赤西,很輕鬆的就擊敗了一直以來只給他人「只會讀書的好學生」的印象的龜梨,順利的擔任了班級委員長。而導師雖然不是很贊同這個結果,但民主社會下,最後也只好安排了龜梨擔任副班級委員長,算是給赤西一個收爛攤子的人。

 

於是兩個人的關係就這麼不上不下的,平常見到面的時候會打招呼、會說個話;但私底下卻沒有其他交集,他仍然天天和錦戶和優混在一起,和不同類型的女生一起出去玩,有需要幫忙的時候,他會尋找龜梨的幫助,龜梨也從來不會拒絕他,然而也僅止於此。

 

緩緩的吐出了一口煙,赤西坐起了身子,甩了甩有些麻掉的右手,將煙頭給稔熄在地面上。

 

(所以他到底為什麼會因為龜梨對他的態度、因為生田和龜梨如此的親近而生氣?)

 

僅管想破了頭赤西還是無法得到一個完美的答案,或者也許是他已經得到了那個答案,但淺意識中卻想辦法矇蔽著自己。

 

原本已經冷靜下來的心突然又亂了起來,煩燥的站起身子準備要找錦戶他們去唱歌,卻感覺到一股怪異的氣息又出現在自己周邊。

 

原本蔚藍的天空不知道何時忽然多了好幾層的烏雲,陰陰的看起來下像是隨時都會下起雨來,

 

然後,

 

有人輕輕的在他脖子邊吹了氣。

 

熟悉的害怕襲捲了赤西,他顫抖著身子,想要趕快逃離這地方,卻發現自己全身無法動彈,像是被一條隱形的繩子給綑住般,想要呼叫救命,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完全發不出聲音來。

 

有什麼東西落在他的身旁,用著很輕很輕的耳語在他的耳邊重覆著:

 

「跟...我一起.......

 

接著腳就不受控制的動了起來,赤西驚恐的看著自己的腳一步步的把自己帶向了和出口反方向的欄杆,而那個聲音仍然如影隨形的跟在他的耳邊,爬上了欄杅,輕鬆的跨過了欄杅,腳慢慢的自動的前進著.....

 

再往前一步,赤西就會從三層樓高的天台掉下去,他不敢猜想自己會有什麼後果,只能很駝鳥的選擇閉上了眼睛。

 

(沒想到,我就要這樣死了。龜梨....

 

 

________會因為我的死而難過嗎?)

 

 

 

「敢在我的地盤撒野,你也太不識相了。」

 

然而想像中的墜落卻沒有發生,赤西再度睜開眼時,自己已經離欄杆很遙遠,有些狼狽的攤在地板上,看著那個不知道何時出現的男人正對著一團黑影說話。

 

(這聲音...不就是昨天那個死人妖的聲音嗎?)

 

山下智久忽然看了赤西一眼,瞪了他一眼後又轉回來繼續和黑影對話,赤西則是愣了一會兒。

 

(他...他聽到我心裡在說的話?)

 

不知道山下和黑影說了什麼,赤西只覺得那黑影像是一個人的形體般,瞬間轉過身子幽怨的看了他一眼,接著就消失在空氣中。

 

山下朝他走了過來,完全沒有要扶赤西一把意思,雙手交疊在胸前,露出了炫麗的笑容,讓赤西一瞬看的有些目不轉睛。

 

「大狗,要不是我剛好救了你,你這次可就死定囉。」

 

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的赤西吼道:「你叫誰大狗啊,你這死人妖!」

 

山下挑了挑眉,手指一彈,原本要站起來的赤西忽然又跌回地上。

 

 

01-10.

 

保健室裡,龜梨正細心的替滿身傷的赤西上藥,而山下坐在一旁興味的看著這一幕,生田則是看著山下欲言又止。

 

「斗真,你有話要對我說?」山下沒有看向生田,仍然剛著龜梨和赤西兩人,嘴起勾起的笑容看起來心情很好。

 

「我..怎麼沒感覺到你來了?」生田最終還是將心裡的疑惑問了出來,一旁乖乖的被人服侍的赤西則又是搞不清狀況。

 

「我故意遮住不讓你知道的。」沒有看生田一眼,山下開始把玩起手邊的注射針筒。

 

「為什麼?」

 

「斗真不是不想看到我嗎?所以我就決定不要讓斗真知道囉。」 

 

「智久....我沒有不想看到你...

 

「不可以撒謊喔,斗真。」

 

兩個人這樣讓外人聽的一頭霧水的對話持續了好一兒,再也聽不下去的赤西終於忍不住嚷嚷了起來。

 

「喂!你們兩個,可不可以不要說些讓別人聽不懂的外星話啊!!」

 

山下和生田頓時立刻有志一同的瞪向赤西。

 

感覺到生命有些受到威脅的赤西瞬間變成溫馴的小白兔,轉向專心替他包紮腳傷的龜梨。

 

「小龜....

 

歎了一口氣,龜梨俐落的將紗布完美的打上結,看了一眼不再交談的山下和生田,悄悄的靠到赤西的耳邊說道:

 

「我們出去吧,出去再跟你說。」

 

給了生田一個示意的眼神,龜梨拉著赤西走出了保健室,留下始終沉默的生田和山下。

 

 

 

拉上了保健室的門,龜梨背對著赤西,一直沒有開口,赤西疑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龜?你不是要和我說嘛?那個山下到底是什麼人啊?跟生田那傢伙又有什麼關係啊?他們倆個好像不太對勁耶~」

 

像是在猶豫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龜梨轉過身來,思考了好一陣才道:「仁,有些事情我可以和你說,但有些事情...就算你不知道也不會怎麼樣....

 

環顧了四周,龜梨確認了沒有其他人在附近,才又繼續說道:「山下算是...他可以看到我們平常人看不到東西,而且擁有驅使和消滅的能力,而斗真,因為某件事遇到了山下,他們之間有某種特殊的聯繫,如果要找山下,就要找斗真,因為只有斗真才能找的到山下。」

 

聽到龜梨的說法,赤西想說是有沒有那麼誇張,難道那個山下平時都住在深山裡嗎?但轉念一想,昨天他們去的那棟房子,恐怕沒有人帶路的話是真的去不了的。

 

「僅管如此,但也不是斗真開口山下就一定會幫忙,所以你不要再開口閉口就說什麼死人妖了,如果山下真的生氣的話,我和斗真都沒有辦法解決的。」龜梨叮嚀著,深怕赤西若惹得山下真的發火,到時候遭央的就會是赤西自己。

 

「我...那傢伙還不是叫我什麼大狗...」赤西有些不甘願的說道,但想起剛才天台上的情景,他現在還心有餘悸。的確,剛才如果不是山下及時救了他,現在他可能已經摔成肉餅了,雖然那小心眼的傢伙後來因為那句「你這死人妖!」讓他站起來又跌倒好幾次導致自己現在身上傷痕累累,但赤西無法否認山下算是他的救命恩人。

 

「總之你對著山下就安份點,他絕對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龜梨看著赤西原本俊帥的臉龐現在東一塊西一塊的貼著ok繃,原來的形象都沒了,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你笑什麼?」赤西盯著龜梨突然綻放了的笑顏,忽然感到心跳露了一拍。

 

「沒有,只是覺得你現在這樣,你的那些粉絲都要心碎了。」搖搖頭,龜梨嘴角的角度又更為上揚。

 

目不轉睛的盯著龜梨,赤西覺得好像心裡頭原本困惑的問題,一下子全都有了答案。

 

 

01-11.

 

剩下山下和斗真兩人的保健室裡,只有掛在牆壁上滴滴答答走著的時鐘的聲音。

 

山下像是對保健室裡的所有物品都充滿了興趣,一下子躺到了給學生休息的病床上,一下子又站到身高體重測量儀上,活像是第一次校外教學的小學生般。

 

生田坐在沙發上,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雙手不發一語。

 

「斗真,你後悔了嗎?」正在給自己量血壓的山下問道,斗真抬起頭來,先是愣了一會,然後緩緩的搖了頭。

 

「不後悔,是嗎?」停止了手邊的動作,山下看向了斗真,語氣中沒有責怪,「但潤死了以後,斗真再也沒來找過我了。」

 

聽到「潤」這個名字,生田的身子忽然一僵,隨即卻又像沒事般繼續搖著頭:「沒..沒有那回事。」

 

「我都知道喔,斗真心裡的想法。斗真一定怪我為什麼當時見死不救吧?如果當時我出手了,潤就不會死掉,斗真是這樣想的沒錯吧?所以斗真才會說以後再也不想看到我這句話吧。」也不管生田的反應,山下繼續講著,語氣平淡的讓人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心情起伏。

 

「不是那樣的....不是...」生田又低下了頭,雙手撫著臉,有些痛苦的說道。

 

「但是斗真卻又為了那隻大狗來拜託我,啊,或許該說是為了那隻烏龜吧,是嗎?這麼說來,斗真還真是熱愛動物呢。」說到這裡,山下的口氣稍微出現了些許的情緒,臉上也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不管怎麼說,斗真自己已經答應了我囉,會乖乖聽我的話,無論我說什麼,斗真都不會違背我的,對吧?」

 

...對。」聲音中混雜了太多的情緒,生田覺得自己有太多想要表達的東西,卻在看到山下時,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就算斗真反悔了,也來不及了。因為,我是絕對不會放手的喔,從那天開始。」帶著不容否決和堅定的眼神,山下像是在宣判生田的未來般,而生田仍然沉默著,緊緊抿著雙唇。

 

(絕對不會....放手嗎?)

 

 

 

 

晚上七點,生田、龜梨和赤西三人依照山下的吩咐,來到了赤西住的大樓, 面對好幾天沒有回來的住所,赤西突然有種好陌生、一點也不像是在這裡已經住了快兩年的感覺。

 

今天晚上值班的管理員恰好是目睹赤西帶著「不明物體」回家的那一位年青人,一看到消失了好幾天的赤西,他先是驚訝的瞪大了雙眼,然後急忙的走向赤西三人,開口就是一句:「赤西先生...您還活著啊?」

 

被管理員的用詞給愣住的赤西一臉不爽的回嘴道:「什麼叫做我還活著啊?我又沒做什麼,當然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啊。」

 

立刻就發現自己失言的管理員趕忙和赤西道歉:「對不起,赤西先生,我不該這樣說,只是那天之後這裡發生了好多事,而您又好多天都沒出現...

 

「發生了好多事?」抓到關鍵字的龜梨敏銳的反問。

 

「是啊,先是住在赤西先生隔壁的竹山先生聽說因為失業而上吊自殺、後來住在赤西先生對面的新田小姐又被闖空門的強盜給殺死了...這一連串的事件搞得這裡的住戶都在說什麼這裡被詛咒了,嚷著要搬走呢!」管理員邊說邊搖頭,要不是這裡的薪水太過優渥,連他都想趕快辭掉這份工作,離開這似乎太過巧合詭異的地方。

 

「都是住在赤西那一層樓的住戶?」生田皺起了眉頭,隱約覺得事情可能比他們想的還要嚴重。

 

赤西心中則感到萬分的震撼與難以置信,他沒想到自己才離開了幾天,這裡居然就發生了那麼多事...隔壁的竹山先生平常雖然沒什麼和他往來,但彼此見面時也都會打個招呼,甚至有時候多煮了點東西還會拿過來分給他這個獨自在外生活的大學生;而對門的新田小姐人長的相當漂亮,個性也相當的溫柔可親,常常會和他聊天說笑什麼的,然而現在這些人卻都已經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是...是我害的嗎?」赤西緩緩的吐出了這一句,心情低落到了極點。

 

龜梨看著赤西臉上露出的複雜表情,剛想要開口安慰他,一個熟悉的聲音卻出現在他們身後。

 

「不能說跟你沒有關係,但也不全是你的錯就是了,大狗。」不知何時來到的山下臉上仍然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生田,又將眼神轉到赤西身上。

 

雖然被山下叫了他最討厭的稱號,但赤西卻完全沒有想要反駁的念頭,此時他只是一直反覆思考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什麼意思?」

 

 

01-12.

 

「斗真,我要的東西準備好了嗎?」也不正面回答赤西的問題,山下看向了生田,生田也立刻將手上一直提著的紙袋遞給了山下。

 

從紙袋中拿出了一份看起來已經頗有年份的報紙,山下這時將目光放到了管理員身上,對他露出了一個燦爛至極的微笑。

 

原本就一直好奇的盯著突然出現的山下,這下完全被那張美麗的臉龐給電到,管理員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山下,完全無法思考。

 

「你就睡一會兒吧。」收起笑容,山下打了個響指,管理員就像被催眠般,全身頓時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赤西見狀,立刻要上前查看,但很快的被山下阻止。「不用擔心,他只是昏過去而以。」

 

接著山下領著三人走進了公寓裡,搭著電梯來到赤西住所的那一層樓。

己經不再有任何住戶居住的樓層在此時顯得相當詭譎,除了赤西那間,隔壁和對門的屋子都被拉上了封鎖線,大門半掩著,天花板的照明燈也相當應景的一閃一滅,讓空氣中添加了更多不安的因子。

平常看起來相當大膽的赤西此刻卻緊緊的跟在龜梨身後,拉著龜梨的衣擺,恨不得就要整個人貼上去。照理來說,如果真的發生什麼事的話,最能夠保護他的人應該是山下,但領教過山下那古怪的脾氣,再加上內心一些對龜梨說不清也道不明的情感,赤西還是選擇偎在龜梨這邊。對於赤西這樣的行為龜梨也沒有任何的反對,他雙手緊握著,其實此刻也相當的緊張。

 

唯一看起來仍然很正常的只有生田和山下,山下一路上始終保持著一派輕鬆的態度,還不時到處張望著,有時會突然看向某一個定點,然後詭異的勾起了笑容,那時赤西就會很想大聲的尖叫然後抱住龜梨,生田臉上則是沒什麼表情,只是專注的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停在赤西家的大門前,山下回過頭看向赤西,道:「大狗,開門吧。」

 

突然被點名的赤西有點驚慌的指了指自己「我....?你...你在開玩笑吧?」

 

像是故意惡作劇般的勾起了一抹絕美的微笑,山下毫不猶豫的點了頭,還刻意說的非常清楚:「沒錯,赤西仁,就是你,開門。」

 

看著山下不容被拒絕的態度,赤西求救般的看向了龜梨,後者給了他一個無奈的聳肩,於是他只好認命的走向自己以前明明開過好幾萬次,此刻卻像是要走進地獄般的家門。

 

顫抖的摸上了門把,赤西牙根一咬,閉上眼睛轉動壓下了去_______________卻推不開。

 

「咦?」

 

「哇哈哈~大狗~原來你開門都不用鑰匙的啊?哈哈」背後山下開始狂笑,赤西頓時覺得頭上有三條線,原本還帶著害怕的心情被嘲笑的憤怒給取代,他很快的從包包中找出好幾天沒用的鑰匙,插進門孔,「喀」的一聲,很快的推開了門,一連串的動作俐落的連赤西自己都感到訝異。

 

門推開後,一股陰風從裡頭吹了出來,首當其衝的赤西因此打了個噴嚏,原本還掛著笑臉的山下忽然換上了嚴肅的表情,上前將赤西一把拉開,然後走了進去。生田也立刻跟在後頭,還愣著的赤西邊揉著鼻子,邊讓後頭的龜梨也推進了房子裡。

 

房子裡的一切裝潢擺設都跟赤西離開的那天一樣,沒有任何變動,只是空氣裡卻流動著跟平常不一樣的氣氛,牆上掛著的時鐘指向了七點三十分,緊閉的門扉完全透不進一絲風,赤西卻一直覺得有股森涼的寒意。

 

「可以出來了吧?」山下站在客廳的中央,對著無人的空氣說道。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牆上滴滴答答走著的時鐘。

 

「斗真。」朝生田下了指令,山下居然像個大爺般坐到了單人的沙發椅上,翹起了腿。

 

生田拿起剛進門就被山下給丟在一旁的報紙,手指輕輕劃過,報紙居然就開始燃燒了起來,這一幕看的赤西是目不轉睛,龜梨卻像是已經拜見過好幾次同樣的情景般的只專注看著那份正燃起雄雄大火的紙張。

 

____________要出來了。

 

果不其然,在龜梨剛這麼想完,一陣淒厲的叫聲就劃破了原本沉滯的空氣,伴隨著尖叫聲,一個模糊的人影緩緩的成形,先是一雙纖細的腿,然後是白色的飄飄裙,接著豐滿的上半身,最後卻是一張蒼白毫無血色的女子臉孔。

 

「咦....?」赤西看著現身的"不明物體",愈發覺得眼熟,女鬼這時緩緩轉了頭,和赤西對上了眼,他「啊」的一聲忽然想到,這..這不就是那天他去聯誼時遇到的人嗎?

 

所以...所以他真的和一個女鬼發生了關係?

 

認清了這個事實的赤西突然覺得無比的噁心,而這時女鬼卻衝著赤西,甜甜的笑了起來。

 

「哇~妳想幹麻啊~我們不過是露水姻緣,一夜情而以,你不要再來找我啦~」赤西被這麼一笑整個人都毛了起來,立刻緊緊的貼上了龜梨,雙手也將龜梨抱得緊緊的,任憑龜梨怎麼掙扎說他難以呼吸,赤西怎麼也不肯放手。

 

女鬼原本笑著的臉在看到龜梨後垮了下來,帶著怨恨的眼神對赤西道:「所以...你又要再次把我給抛棄了?你決定要選擇那個賤人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無論我變的再怎麼漂亮.....

 

伴隨著女鬼尖銳的控訴聲,四周的氣場也開始跟著改變,場景不知道為何變成了一座森林,而生田和山下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消失了,整個空間只剩下女鬼開始抽泣的哭聲。

 

「這怎麼回事啊?怎麼他們倆個都不見了,我們趕快先逃走出吧,小龜。」赤西心裡相當的焦急,他拉起龜梨的手,轉身想逃離這詭異的空間,卻看到龜梨整個人像石化般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小龜?小龜你怎麼了?」仔細一摸才發龜梨的手相當的冰冷,一點溫度也沒有,眼睛雖然是睜開的,但是卻面無表情,赤西拍了拍龜梨的臉,龜梨卻仍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怎麼會這樣?赤西在心裡無聲的吶喊,回過頭看見女鬼正一步步朝他們靠近,他知道他必須要離開這裡,但也覺得不能丟下龜梨一個人,僅管他現在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模樣。

 

吃力的揹起龜梨,赤西開始朝著森林的某一端奔跑,他並不知道出口在哪裡,現在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要遠離那個女鬼。

 

「小龜?赤西?」不知道揹著龜梨跑了多久,某個地方傳來了生田的聲音,赤西停了下來,尋找著聲音的來源,然後也呼喊道:「是斗真嗎?你在哪裡?我和小龜在這裡。」

 

「我現在過去你們那邊,你們在那裡等一下不要動。」生田的聲音說道。

 

赤西暫時鬆了一口氣,將身上的龜梨給放了下來,開始觀察起他的情況。

 

龜梨的雙眼不知道在何時閉上了,嘴緊緊的抿著,臉色帶著點紅潤,像是只是單純的睡著一樣,然而身上的溫度卻還是一樣相當的低,赤西擔心的握住了龜梨的手,看看能不能把自己的溫度傳過去。

 

「終於找到你們了。」生田的聲音在赤西背後響起,赤西剛想回頭告知生田龜梨的情況,臉頰卻被感覺像是裙擺的東西一樣輕輕拂過。

 

 

「______終於,找到,你們了....」女鬼的聲音在赤西耳邊響起,然後赤西感覺到一隻手搭上了自己的肩。

 

 

01-13.

 

就在赤西以為自己和龜梨今晚就要死在這不明不白的地方時,一顆子彈劃破了空氣穿越過女鬼的手,痛得讓女鬼驚呼一聲,愕然的看著子彈來的方向。

 

一個人影在不遠處出現,樹蔭間的光照射在他的身上,看起來就像是來拯救世界的英雄般。

 

他手上握著一把銀色的槍,槍口還微微冒著煙,穿著靴子的雙腳踏過了已經乾枯的樹葉,慢慢朝著赤西走過來。

 

「赤西,你們沒事吧?」生田一邊防備著女鬼下一步的動作,一邊擔心的望向昏了過去的龜梨和看起來相當狼狽的赤西。

 

看見生田出現,赤西總算放了心,看見那女鬼似乎被那一槍傷得不輕,形體有透明化的傾向,不由得好奇的想著是什麼槍那麼的厲害。

 

「我沒事,但小龜不知道怎麼了..你那是什麼東西啊,也太厲害了吧,居然連鬼都可以打傷耶,我還挺想要一把的。」

 

「這個?如果我說得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取子彈你還會想要嗎?」生田似乎對這個問題相當反感,冷淡的回應讓赤西立刻識相的轉移了話題:「小龜他沒事吧?」

 

生田將龜梨全身上下仔細檢查了一遍,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實質的外傷「應該是沒什麼事...但是我們要快點找到山下才行...

 

「找到山下?你就用你和山下的那個什麼特殊的聯繫..就好了..」赤西隨口說道,卻發現生田的臉色相當的怪異,聲音也愈說愈小聲。

 

「小龜和你提的?」生田看起來並沒有生氣,「算了,反正也不是什麼要隱瞞的事...因為一些原因所以山下暫時遮住了我和他的連結...現在我沒有辦法透過那個找到他..

 

「呃...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那女鬼應該對我們沒有威脅了吧,都被你的槍打傷了..」山下和生田之間的事是個完全未知的領域,赤西雖然還頗為有興趣,但也知道現在絕對不是一個問問題的好時機。

 

「那子彈只能暫時減緩那女鬼的行動,在這裡待太久,我們都會被女鬼所設下的結界給影響的。」看了一眼縮成一團的女鬼,生田從口袋抽出了一張符咒,快手快腳的捏成了一隻鳥的形狀,拔了一根自己的頭髮塞在紙縫裡,輕輕的彈了一下,紙鳥立刻像是被賦予了生命,拍打著翅膀飛了起來。

 

赤西覺得自己已經在這幾天見證了許多過去他從來沒想過真實存在的現象,這次僅僅只是稍微張開了嘴,看著生田和紙鳥說了些話,然後紙鳥極有靈性的開始去幫他們找人。

 

「所以我們現在....?」看著生田在龜梨的身旁坐了下來,赤西終於忍不住開始發問,又有些顧忌的看了目前還沒什麼動靜的女鬼一眼。

 

「等吧,沒有山下,我們是沒有辦法自己突破女鬼的結界的,除非你能夠直接把女鬼給幹掉。」生田解釋道。

 

既然生田都說的這麼篤定,赤西也當然不可能自己有辦法去除掉那他避之不及的女鬼,選在生田的旁邊,赤西也坐下了來。

 

「我...可以問問題嗎?你也知道.....打發時間用..」總覺得現在的生田和平時在學校的感覺不大相同,赤西說起話來也謹慎小心許多。

 

「嗯。」

 

「那個女鬼...到底是誰?為什麼會纏上我?」這是目前赤西最想知道的。他自認過去雖然的確交過不少女朋友,但每任情人絕對是心甘情願和他分手,也相信從來沒有鬧出人命過,所以壓根不認為女鬼是因此而找上他。

 

「我雖然很想說是你把人家始亂終棄所以才會被報復,但很可惜還剛好不是。」有點可惜的語氣,生田繼續說道:「你還記得你和那女鬼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嗎?」

 

「那家叫...Dream的餐廳?」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是個不太美好的回憶,赤西覺得自己當下怎麼就沒有發現怪異的地方。

 

「嗯。那家餐廳幾年前發生過一場大火,死了不少人,那個女鬼就是在那邊過世的。」

 

聽到這裡,赤西還是覺得莫明其妙,打斷了生田的話。「那為什麼找上我?又不是我放火燒掉那間餐廳的。」

 

「你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嗎?」瞪了赤西一眼,生田才又接著說道:「那個女鬼...女孩原本有個很要好的戀人,本來已經到了論及婚嫁的階段,但卻突然發生這種悲劇...他的戀人始終不能接受這事實,就去把女孩的骨灰給找了出來,然後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叫回了女孩的魂魄,讓她附在一具剛死亡不久的屍體身上...

 

聽見如此玄妙的東西,赤西睜大了雙眼,很想和生田說「拜託!都什麼時候了,現在是科學的時代!」,但發生在眼前的事卻又是他親身經歷,一時也不知道該接什麼話。

 

「兩個人就用這種奇特的模式繼續交往著,但是...」像是在講述一個悲傷的故事,生田的語調不自覺的放慢,「男人的家裡一直不知道這件事,以為他還沉溺在女孩死亡的悲傷裡,所就擅自替他安排了一個結婚對象,並且強迫男人接受。一開始男人對那個對象不理不睬,還是繼續跟女孩交往,但是漸漸的,男人卻慢慢愛上了他的結婚對象...女孩很快的就知道了這件事,這時候她也發現自己的魂魄和軀殼開始出現了分離現象,所以....

 

「所以?」

 

「所以女孩就把男人的結婚對象給殺掉,然後附到了那個對象的身上。但男人很快的就發現不對勁,也覺得女孩愈來愈可怕,所以就找了道士,把女孩給處理掉...但那個道士的功力並不夠,只能把女孩的魂給封印起來,很不巧的,封印的地點還選在了一個對於滋長魂魄相當有幫助的地方。」 

 

赤西開始聽出點端倪,「該不會那地方就是...我家吧?」

 

「你不笨嘛!」生田點頭,赤西頓時很想哀嚎,一直還想說為什麼自己的房租那麼的便宜,原來就是有這層關係啊~

 

「這也就算了,按照理說,如果沒有人去把封印給解開,那個女鬼應該也沒辦法出來的,但是就是真的出現了那麼一個人...」生田停頓了一會兒,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那該死的傢伙是誰啊?」真想狠狠的打他幾拳!赤西暴怒的想著。

 

「目前還不知道,你有印象有什麼奇怪的人進過你家裡嗎?」生田搖頭,詢問著赤西。

 

「去過我家的...就是亮啦,優啦,然後..應該沒有了...」但亮和優對這種事也跟他之前一樣相當的鐵齒,更不用說什麼會解除封印了。「那封印是一般人就能解開的嗎?」

 

「不能,一定是要有相當的能力才有辦法解開。」這也是生田感到相當疑惑的地方,僅管當時道士封印的手法不是那麼的精純,卻也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破解的。「沒有什麼奇怪的人進過你家嗎?」

 

「嗯...」赤西努力的回想著。「這樣說起來...好像一個月前吧...有個男人忽然來我家說什麼要檢修...我當時急著出門就跟警衛先生說了一下讓他進去了...

印象中那個男人看起來不像壞人,自己家裡也沒放什麼值錢的東西,赤西也就不以為意。

 

「你也太沒戒心了吧?還記得那個男人長什麼模樣嗎?」實在不知道該說赤西這種粗神經的性格是好還是壞。

 

「他...」赤西剛要回答,女鬼那邊突然有了動靜。

 

 

01-14.

 

就在生田和赤西交談之間,受了傷的女鬼不知怎麼的悄悄恢復了,但並沒有對他們作出攻擊,而是露出了相當詭異的笑容。

 

生田察覺到不對勁,警戒的拿起銀槍,赤西也將還在昏迷中的龜梨給攬進懷裡,以防女鬼有進一步的行動。

 

雙方對峙了半天,女鬼始終待在原地笑著,生田感到相當的奇怪,回過頭和赤西說了聲「小心點」,便一個人謹慎的上前察看。

 

赤西點了頭,將龜梨給抱的更緊,心中不知怎麼的居然產生了一絲的幸福感。

 

突然,懷中的龜梨動了一動,原本緊閉的眼慢慢的睜了開來,似乎不是很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仁...?」

 

「小龜你醒了?」赤西驚喜的說道,但手完全沒有想要放開的意願。

 

「我怎麼了?」龜梨輕輕的掙扎著,赤西也只好放輕了力道。

 

「你剛才不知道怎麼就昏過去了,然後現在我們被女鬼困在結界裡出不去,要等山下來救我們。」赤西簡單扼要的交待了目前的情況。

 

「嗯...」龜梨忽然皺了皺眉頭,赤西緊張的問道:「你沒事吧?」

 

「頭..有點痛痛的...」揉了揉眉心,龜梨整張臉皺成了一團,看的赤西相當心疼,伸出手來也幫龜梨舒展著。

 

「這樣有沒有好一點?」

 

「仁...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好?」龜梨望著赤西,讓赤西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

 

生田這時也發現龜梨醒了過來,看見赤西一直狂吃龜梨豆腐剛想出聲阻止,卻覺得龜梨的氣場有些怪異。

 

這邊的赤西盯著龜梨的臉,像是被魅惑一般完全移不開眼,然後慢慢的想愈來愈靠近.....

 

「赤西!」生田想提醒赤西,然而變掛就在這一刻發生,龜梨的眼中閃過濃烈的怨恨,伸出了雙手,狠狠的掐住了赤西的脖子。

 

那不屬於人類的力道讓赤西沒有一絲反擊和掙扎的空間,呼吸愈來愈困難,眼前的景象也愈來愈模糊,耳邊傳來了生田焦急的叫喚,自己卻沒有辦法回應了。

 

原本還是龜梨的軀殼現在已經被女鬼給侵入,生田自責的將銀槍給對準了龜梨,赤西的生命一點一滴的在流失,但他卻遲遲沒有辦法扣下板機。

 

女鬼緩緩的轉過頭看著生田,用著龜梨的聲音道:「怎麼了?不開槍嗎?不開槍的話他就要死囉?但是...開槍的話,這個軀殼的主人就沒有辦法回來囉?要怎麼選擇呢?呵呵。」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生田發現自己的手在顫抖著,還是沒有勇氣做出決定,卻清楚的看見赤西的魂魄已經稍微在脫離自己的本體了。

 

再不下決定他就會同時看見兩個人死在自己眼前,生田清楚的很,這時候,只有一個人才能幫他,只有他.....

 

(山下!!)

 

閉上了眼,生田還是扣下了板機,聽著子彈快速的朝龜梨射去,他不敢想像那情景,他不敢想像是自己親手殺了龜梨.....

 

「斗真~我不是說過要張開眼睛才能瞄準目標嗎?」熟悉的聲音在耳際出現,生田驚訝的睜開了眼,那笑容像花一樣燦爛的男人正站在他的身旁,用著極為寵溺的口吻對他說道。

 

「山下....

 

原本精準的朝著龜梨而去的子彈奇異的轉了個方向,陷進了一旁的樹幹之中,留下了一首頗深的彈痕。

 

附在龜梨身上的女鬼看見山下出現,臉色變了變,但隨即又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手上勒著赤西的力道仍然大的驚人。

 

「哼,你以為你的出現可以改變任何結果嗎?」

 

你說呢?笑著反問,山下手一揚,一股猶如利刃般強勁的風擊向了女鬼,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附在龜梨身上的魂魄就被逼了出去,周邊的場景也變回了赤西的家裡。

 

女鬼退出之後,龜梨整個身子軟了下來,而好不容易從女鬼手中死裡逃生的赤西才剛恢復了呼吸,立刻眼明手快的接住要狠狠摔在地上的龜梨。

 

接到山下示意的眼神,赤西在穩穩的抱住龜梨後就以逃命的速度躲到山下所畫出的結界中避難。

 

沒料到自己會如此容易的就遭到挫折的女鬼又開始發出哀鳴,四週散發的怨氣也愈發陰狠,生田有些擔心的望著山下,而山下回給了他一個安心的微笑。

 

斗真,還記得這個時候要怎麼做嗎?

 

看著山下百分之百絕對有自信的態度,生田覺得自己似乎也不再那麼徬徨,回想起過去曾經實行過好幾次的事,他點了頭。

 

於是重新握好了手中的銀槍,舉起,瞄準著女鬼,眼睛一眨也不眨的。

 

難道你們想憑著那把槍就殺掉我嗎?太天真了!那把槍最多就只能讓我受點皮肉傷!!女鬼這裡也準備好展開攻擊,背後的怨氣集結成一團,黑色的漩渦隨著等著將獵物吞食的一乾二淨。

那樣就夠了。不再多說廢話,這次再沒有一絲猶豫,生田扣下了板機。

 

銀色的子彈以驚人的速度直接往女鬼的方向前進,女鬼既不閃也不躲,料定銀彈無法對她造成任何傷害,而背後的那股黑暗會直接幫她吞噬掉有威脅性的東西。

 

然而子彈不偏不倚的刺進了女鬼的手臂,在黑暗還來不及防衛之前,女鬼一驚,撫著微微發熱的傷口,對著黑暗下了命令。

 

把他們倆個該死的傢伙吞的一點也不剩!

 

像烏雲的東西立刻舖天蓋地的襲捲了山下和生田頭上的那片天空,兇猛而貪婪的對著血肉垂涎著,地面上也竄出同類,不懷好意的爬上了兩人的腳。

 

哼哼,我的肉可不是你們這種低等生物享用的起的~山下抱著胸,任憑著黑暗放肆。黑暗得意的吸食著山下的精氣,卻在還來不及咀嚼消化前,就產生了異狀。

 

無法融為自己一部份的氣不斷的漲大,黑暗悲哀的像一顆過於飽合的氣球,碰!的一聲,裂開,連一絲碎片也不剩。

 

同類們驚愕的轉向集中攻擊看起來殺傷力較低的生田,生田卻以一派輕鬆的態度,用著手上的銀槍,將另一團的黑暗擊破,連一點渣也沒留下。

 

不到片刻間,所有的黑暗都畏縮的退到女鬼身後,氣的女鬼說不出話來,沉下了臉,從袖口拿出了一個青黃色的袋子。

 

這是那個讓她甦醒的人交給她的,那個人告訴她,如果走頭無路時,就把袋子給打開,裡面會告訴她該怎麼做。

 

 

01-15.

 

繡有奇異圖騰的青黃色袋子中只裝了一張小小的紙條,女鬼將紙條打開,看見內容旳瞬間,原本就顯得蒼白的臉色這下已經完全失去了血色。

 

走頭無路時,就等著被消滅吧。沒有用的東西,我不需要。

 

不可能的總是笑的那麼溫柔的那個男人,怎麼可能會如此殘忍的對她說出這種話?

 

在她以為自己就要永遠被封在那下賤的道士的封印之中時,是那個男人親手將她拉了出來,並且給了她機會重生。男人告訴她,只要能夠拉到一個替死鬼來代替她自己,那她就能夠找到那個把她變成現在這模樣的罪魁禍首復仇,並且重新投胎。

 

所以她照著男人的指示選擇了住在自己封印的房子裡的赤西仁,想辦法要將他弄死。男人說赤西仁陽氣太重所以必須先和他發生關係才能夠殺死他,所以她只好屈究自己和那個一看就知道是花花公子的赤西仁,可是一夜春宵之後,男人又說必須再等七天才能夠動手,可是她已經等不了,她想要快點找到那個負心漢,想要狠狠的懲罰那個擅自讓她以怪異的形態回到人間,最後卻又因為愛上了別人而選擇狠心的處置她的那傢伙。

 

違背了男人的要求,她到了赤西仁的學校,趁著他落單時控制了他的身體,想要讓他從天台上掉下去,可是卻被眼前的山下給破壞了一切,山下的能力太高,她沒有辦法敵過,回到赤西的公寓,她想籍著吸取人類的精華來提升自己的力量,所以殺了和赤西住在同一層的那兩個住戶,可是卻一點幫助也沒有,只好去求男人幫她,男人雖然因為她自己私自的行動而感到不悅,但仍然對她非常的溫柔,並且教她設了這個可以阻絕山下能力的結界

 

手上的紙條忽然自己燃燒了起來,很快的就化為灰燼,女鬼吃了一驚,但她也絕對不肯就這麼死在山下和生田的手裡。

 

回去找男人吧,男人一定會再幫她的,女鬼在心裡下了決定。

 

然而女鬼嚐試著想要移動自己的身體時,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掙扎著,她驚愕的睜大了雙眼,看著一條銀色的絲線不知在何時穿過了她的手臂,固定在身後的樹幹裡,而絲線的最前端,就握在生田的手裡。

 

什麼時候

 

想起來了嗎?剛才對你開的那一槍?生田輕輕的拉著絲線,面無表情,每牽動一回,女鬼就感到陣陣的刺痛。其實我本來很同情你的境遇,所以想要讓你好好安息的。可是你隨便的就想奪去他人的性命,甚至還真的殺了兩個無辜的人類,且絲毫沒有悔過的態度,罪無可赦。

 

沒有高低起伏的宣判了女鬼的宿命,生田看了一眼山下,將絲線的端頭交給了他。

 

斗真很難得會做到這種地步呢,山下笑著,但看在女鬼眼中卻只有一股寒意,既然他都那麼說了,我也不好再反對什麼囉~

 

語畢,山下的手指間冒出了火花,以快到詭異的速度順著絲線往女鬼的方向而去,女鬼顫抖著全身,卻怎麼也逃不了。

 

不要拜託你們,放過我拜託~

 

哭喊著,女鬼可憐的求著情,雖說已經鐵了心,但生田還是無法看著這情景,所以閉上了眼。

 

嗯,本來想和你說聲下輩子好好找個人家的,不過,已經沒有下輩子了呢。山下仍是那副玩笑般的語氣。

 

火花終於到了終點,接觸到女鬼的那一瞬間,燦爛的引爆了所有本不該存在這世間的東西。

 

消失,怠盡。

 

青黃色的袋子掉到了地上。

 

 

01-16.

 

上課鐘聲響起,生田和龜梨早已經在坐位上復習著之前課堂本上所教授的東西,而龜梨旁邊的空位則依然等待著主人的來臨。

 

教室的門被粗暴的拉開,赤西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看見講台上仍然空無一人,鬆了一口氣,啊~終於趕上了。

 

龜梨抬起頭,對赤西道了聲早,而前面的生田也有點半敷衍式的回過頭來和赤西打了招呼。

 

不錯呢,今天又比昨天早了一分鐘。

 

嘛,我想明天應該可以更早到學校吧。赤西放好了書包,有點故作神祕的說道。

 

嗯?為什麼?果然勾起了龜梨的好奇心。

 

其實啊,剛想開口,教室的門又被拉開,老師手上抱著點名簿走了進來。

於是赤西只好看著龜梨對他做出了的手勢。

 

點名之前,有件事要和大家宣布。老師站上了講台,和平常不太一樣的開頭引起了台下同學們的交頭接耳。

今天我們有新同學喔。

 

一個面容俊美的男孩子走進教室,台下們的竊竊私語變的更加熱烈,其中不乏著女性同胞們興奮的話語。

 

唯二沒有受到影響的自然是早就知道這件事的生田和龜梨,而赤西,驚惶的看著台上那個有著甜甜笑容,在他眼中卻比惡魔還要恐怖的傢伙,久久說不出話來。

 

大家好,我叫山下智久,請多多指教。

 

故事,從這裡才要展開。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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